从2008年到2014年我在社区岗位六个年头,六年一瞬间,虽然从事的最基层平凡的一线工作,却给了我人生许多的财富。有时想,社区工作给了我人生一场修行的机会——从“野蛮”到“文明”,从焦虑到淡定。六年的光阴也给了我一个思考:我作为一个社会工作者,我又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工作者?
社区的第一年,野蛮、无知加火暴脾气。刚进社区,领导分给我上门去登记居民信息,记得那次,心颤抖抖地去敲门,一位老太太开门便生硬问我:“干什么的,”“我是社区来登记一下你家的户口本,”“我们不会给你的,户口信息嘛,你去派出所,那里有,”紧接着家里另一位披着头发穿着睡衣的中年妇女走出来就是一句话:“你们走,不会给你们的,吃吃没事情做。”我一听心肺炸开似的,机关抢似的扫射过去,我都不知道在骂她们什么,全然不顾自己是名社工,吞不下那口气,非骂回来不可,同事们像牛似的把我拉回来。回来后,同事劝我给我讲道理,我还觉得他们软弱无能,苟且偷生。现在回想起来,骂人是多么的无能,什么方法都不懂。
社区的第二年,我分管了民政工作,有经验的老同志买来香蕉带我去看望社区的残疾人,走一走,摸一摸残疾人底数。那次的走访我记忆犹新,我见到生下来时没屁眼的孩子,软骨病一天天在萎缩的多重残疾人,我清晰的记得她的手萎缩的就剩一付骨头包着一层皮,还有瘫在床上插着倒尿管坚持活着的人……我心里很难受,深深觉得作为一个社工是有使命的,却又无能为力,也突然的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幸运,世界上有那么苦难的人,得不到帮助,需要社会的关心。我想我有什么理由,对别人丝毫不了解而横冲乱骂人呢?
社区的第四年,我从民政工作转到劳动保障,服务对象从几十人,一下子到几千人,服务对象多、政策性强、业务不熟练,跌跌撞撞滚爬了一年,这一年我完成了大面积的工作量,平稳过渡,但我扪心自问,我只是简单的一个办理,我同收银台的收费员有什么两样?
社区的第五年,我在经验的基础有了一些套路,也有了一些服务技巧,发现人能用真心换回真情,也同不少的服务对象建立了友谊。
有一次一位满脸全是炮灯状的男人,长的特别奇怪,来咨询孙子医保的事。我记得他来时,没有正眼的看我,他习惯性的低头说话,给人的感觉人很自卑。我告诉自己这样的对象反而更需要是热情。我回答了他的问题,并正视着、微笑着问他家孩子的一些状况,他渐渐引入话题,我们聊起了天,我用了近20分钟的时间“亲密接触”了一回。我看着他走的时候,抬头走路,面带微笑,我心里很是温暖。那一刻我无比的自豪感,我觉得我像一个使者一样化去了他的自卑,并且还在心里美美的想着,他的这趟社区之行一定觉得社工很“可爱”。回来后我告诉丈夫,我今天特别的开心,像一个爱的使者。
社区的第六年,我想我一个劳动保障员走不完所有的服务对象,但对每一个主动来这儿办事的,我要珍惜机会,内心定下一个规矩——与服务对象沟通“10分钟口才”。意思是:我与服务对象10分钟的时间建立起“熟悉关系”。其实把事情办完、政策讲清楚只需要3至5分钟的时间,但我会用更多的时间来作一个沟通,有时不知不觉就会聊到半个小时。所以这“10分钟口才”我和无数居民建立的良好关系。同事说我是“见人熟”,我想从“见人熟”到“一口清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社会工作者始终是服务者,既要为居民着想,也要对他们家庭情况有所了解,要用有限的精力,好的方法,了解到更多的居民信息。同时,多一点耐心,多一点解释。(通讯员 姜紫霞)